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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狐与狼

第十一章 狐与狼

阿姆斯特朗家族的前任族长——凯斯特劳瑞·托尔·阿姆斯特朗过世的时候,天空之城下起大雨,而城外的世界繁华依旧。

灯红酒绿,奢侈糜烂的气息不知何时充溢着我们的星球。有人称之为现代,也有人称之为末世。但不管怎样,少女觉得这些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现在只是坐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大楼上俯瞰下方的风景,黑色的披肩发随风而动,只是强风到身边时似乎遇到什么阻力变得温顺无比。

她穿的黑色如夜的外衣,乍看下,仿佛与这黑色的楼顶融为一体,只是那微弱的光总是让姿容若隐若现,尤其是耳垂上的水晶吊坠成为黑夜中的闪烁的寒星。

少女抬头望向天空,只是都市的夜晚能看到的星星寥寥无几,但她还是仰望着,不知是寻找星辰还是在凝视黑暗。

冷风过境,少女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头一斜,余光扫到后方的情景。

“寂寞吗?是啊,有时我也很寂寞。”穿着黑色的校服,戴着黑色的大檐帽,黑夜中走出来的男子是如此打扮的。他的嘴角微扯,眼中透着冷漠:“吾辈这种人本就不该存于这个世上,既然不该是这个世界上的物种,感到寂寞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是谁?”少女潇洒的转身,左腿搭在右膝上,同样冰冷的看着他。“听口音你是日本人吧?中文说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呵呵,在我看来,哪国人不重要,你只需要记得……”青年顿了顿,插在右口袋里的手掏出一把泛着银色光芒的左轮手枪。“我是杀你的人。”

砰,子弹旋转着钻了过去,只是在距离少女两米外的地方变成了铁锭,落在地上。

“杀手吗?”少女冷笑一声,轻轻弄了弄留海,眼眸透着森寒:“你也是能力者吧?这种在我等看来极其落后的武器,居然在你手中使用。”

冷峻的男子漠然看着她,手枪并没有收起,依然指着少女道:“刘小狐,中国民间奇人奇事研究协会会员,哼,表面上是古怪的民间噱头组织,其实和我一样是政府的秘密基地成员。”

“都是怪物。”男子顿了顿,嘲讽的笑着。

“动手前,我要问一件事情。”刘小狐冷冷的看着他,慢慢站起来,一股风在她身边生起,从她的话语中似乎并不在乎男子刚才的自嘲。

男子头微微一歪,道:“何事?”

“你有几成把握杀掉我?”少女娥眉一抬,手一挥,仿佛流水的精神力形成一个半球防护罩将身体罩住。

砰——

子弹旋转,如第一颗一样,只是外围缠绕着黑气。

“咦?”刘小狐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布在周围的精神护罩竟然出现了损伤,虽然细微到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变化,但作为护罩的主人的少女却能够清晰感觉到上面的精神力被腐蚀了一点。

是的,如同石头遇到硫酸那般被腐蚀了,只是由于硫酸数量太过稀少,所以从外观看不出来罢了。

“左轮手枪,容弹量为6发,现在还有4发,刚才那一发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你这护罩的强度。”男子淡淡地说,不带丝毫感情,或者说不带感情就是冰冷。“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么就不该是你问我了,而我问你,你逃生的把握有百分之几?”

第三枪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射出,这一次,在外界看来就是一道黑光,半空还残留着点点黑气。

噗——如同打在厚厚的沙土,子弹再次干瘪地落在地上,而布在少女周围的精神力护罩此时却凝聚成护盾。

“我警告你,这种挑衅的行为将引起两国争端!”刘小狐面色有些阴沉,在她话音刚落之际,第四颗子弹已经击在护盾上。

护盾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

“争端?不会的。”男子眼中露出轻蔑之色,随着嘴唇开合,缓缓扣动扳机。“现在他们可是想抓我回去呢,而且不论生死的哦。”

第五颗子弹带起一阵黑色的旋风,撞在护盾上。

“凝!”刘小狐冷喝一声,然后刹那间攻守相撞,正反力量剧烈运动,爆炸在楼顶发生。

星空之上,男子挥动着翅膀,默默看着下面的烟尘。翅膀,是的,身为人类的他的后背上竟然长出一对恶魔之翼,只不过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只不过是黑气组成的。但就是这仿生黑气,却拍打着,使得男子可以浮在空中。

他将枪口瞄准下方,但迟迟没有扣动扳机,只是说道:“如果你能应付得了这最后一枪,便有了和我谈话的资格。”

似乎在响应着什么,下方的烟雾突然旋转,形成一股小型龙卷直冲云霄。

砰——

与此同时,第六颗子弹也飞了出去,只是如同第一颗一般从外观来看极为普通,没有区别,不,子弹是黑色的。

呼——轰!

大厦从最顶层开始崩溃,只是在各层没有完全崩溃的时候,大楼的最低层突然一声巨响,黑色的火焰从底层开始燃烧,瞬间吞没了整座建筑。

然后,便是混乱……

车祸、骚动人群、鸣笛的救护车之类,在此不一一赘述。

“身为能力者,对周围的环境竟然没有任何怀疑,真是差劲。”男子冷笑道,他收起银色左轮,转身嘲讽的看着眼前之人,站在虚空中的赫然是本该在楼顶的刘小狐!

“你是指这座大厦空无一人,一片漆黑吗?”刘小狐冷冷的看着他,突然严重露出轻蔑之色,这让男子有些诧异。“这可不是差劲,是自信。代号09,黑狐!”

“没有代号,自己命名为,森之孤狼。”井泽树嘴角微扯,“借一步说话,可否?”

刘小狐笑了笑,手中托着一个风球,目中露着一丝阴寒:“我想你弄错了,代号09黑狐可不仅仅是自我介绍,而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风球脱离手心,顿时化为风刃斩了过去,但在井泽树两米开外的地方便冒出一阵黑烟,消失了。

“我想你也弄错了,有和我谈话的资格,并不代表你有与我一战的能力。”井泽树嘴角的笑意愈加冰冷,“这里的警察已经在楼下了,想必用不了多久这里的特派人员就会赶来,你我还是去一处清静之地为好。”

井泽树拍打着翅膀飞向远处,黑色的夜空下,如同一个恶魔,留给人间的是冰冷的寒意。

少顷,迈阿密三十公里外的海域上空,一男一女遥遥相对。

“那么,就在这里吧。”井泽树笑了笑,见刘小狐没有反应,续道:“你似乎并不害怕啊,难道你对我的力量了解的还不够吗?”

“森之孤狼,井泽树,神秘的日本能力者。”刘小狐的眼中透着冷漠,似乎在背诵着资料:“关于你的资料很少,但每一条都很让人在意啊。比方说,六年前那场争夺,你竟然连杀了六名同阶能力者,而且每个能力者与你交手不过三个回合。”

井泽树并没有感到意外,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着:“刘小狐,你也很让人在意啊,比方说你曾经一个人深入我方内部,独立抗衡五个S级、三十个A级能力者,并且成功窃取了一些资料,呵呵,今日一见,我倒有几分相信了。”

少女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下面的海涛声此起彼伏。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井泽树拍拍手,黑色的雾气从指间出现,然后化成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在他的肩头。他的眼睛在月下显得深邃,整个人有些虚幻:“你对我妹妹出手了吧?”似乎想让少女想起些什么,他继续补充道:“就是那个和我一样发色,前些日子与我一样出现在阿姆斯特朗家族舞会的女孩。”

“井泽亚美。”少女喃喃自语,然后目光平和,反问道:“她是你妹妹?不得不说,除了相貌有些相似外,能力倒是天差地别。”

“你什么意思?”井泽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时候我也讨厌自己的明知故问,这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那么,你现在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和邵辰生是什么关系?”

当男子提到“邵辰生”时,少女的眼皮一颤,但那只是转瞬间之事,常人难以发现。她润了润嗓子,回答道:“七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一年前又见过一次。”

井泽树看着她,良久,问道:“那个家伙有多强?”

“我不知道。”少女冷冷的回答,“问了这么多,那么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

井泽树本打算转身离开,但却停住了,侧头问道:“今天我不杀你,如果你真的聪明如狐狸的话,最好不要把幻想之书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

“很巧,我要问你的问题也和幻想之书有关。”刘小狐笑了笑,“姑且撇开你对我的无礼,难道你对幻想之书不心动吗?”

“黑狐,能够在不动用S级真实能力的情况下从我第六枪下逃走的能力者不多。”井泽树转身看着她,叙述着内心的想法:“我说过,能力者和怪物无异,或许在你们眼里幻想之书的价值很大,实际上我也在犹豫,不过犹豫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夺走,而是考虑该不该让亚美成为能力者。本来,我不用考虑的,但是邵辰生打破了亚美平静的生活。”

“这是笑话,幻想之书,你以为光是能力者想要吗?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能力者吗?如你所见,有魔法师,有阿姆斯特朗家族这样的炼金术师以及你们日本的阴阳师和我们中国的修道者等等,都想要。”刘小狐冷笑着,整了整鬓发,续道:“而你却在犹豫,井泽先生,你很虚伪。你向我打听邵辰生的事情,莫非是要杀人灭口吗?或者以为他身上还有其它东西?”

刘小狐顿了顿,玩味的看着他:“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的消息不算太过闭塞的话应该能从你们的上层多少看出一些猫腻,邵辰生这个人可是让许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势力吃了苦头呢。”

“哼,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井泽树向前一指,肩头的乌鸦顿时飞了过去。“说实话,我倒很想和你一战呢,也好,邵辰生的力量应该比你强吧?”

刘小狐目光一寒,左手一挥,那乌鸦竟然被拍成黑雾散开。与此同时,下方的海面由平静变得狂暴,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只是随着少女手臂的挥下,在空中近乎180°的转弯,直接冲向井泽树。

“没有用的。”井泽树向水柱一指,顿时一道黑幕将水柱拦下,吱吱如同水遇到岩浆快速蒸发的声音。

“这种能力真是麻烦。”刘小狐皱了皱眉头,又一道水柱为她所用,只不过在半空中不断凝结成冰柱撞击着黑幕。“你以为有了恶魔的力量就能为所欲为吗?”

砰!冰晶飞舞在空中,从少女的脸庞滑过,那美丽的眸子猛的一张。

下一秒,井泽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左手裹着黑气向她脸上按去。

“你怎么知道这是恶魔的力量?切,被怪物这么说还真是讽刺啊。”井泽树狞笑着,眼中透着一丝杀机。但下一秒,诧异之色溢于言表,因为刘小狐消失了,黑气扑的是空气。

百米外,少女的身影突然出现,紧接着四道小型龙卷裹着海水冲天而起,将男子围在中间。

“我比你的妹妹更早接触幻想之书,所以对于超能力更为了解。”刘小狐淡淡地说,左手向前一抓,四股旋风更加狂暴,直接将男子淹没。“我可以感觉到,这种力量并非是你天生,也不是那帮人渣后天实验出来的。”

“真是个不聪明的女人!”阴冷的语气,炸开的水团,井泽树的气质这一刻由原先的冷漠彻底变化为诡异的残酷。他后背的黑色雾气凝若实质,月光下的翅膀停止挥动,但他却仍能浮在空中。

刘小狐的眼中寒光一闪,左手握紧的拳头伸出食指,顿时如同子弹的破空声划破天际,空气在弹道一般的精神力桥梁震动着,只是这桥梁却被井泽树一手捏碎。

少女剩下的四指一同深处,一掌推出,顿时掌心射出十几道子弹般的精神力。

“暗鸦。”井泽树低沉哼着,双手向前一推,前方虚空中突然飞出无数乌鸦,呼啸着冲了过去,若仔细打量,那些乌鸦并非活物而是一团团黑气构成!

但是一阵罡风吹过,雾气悉数消散,甚至男子的脸庞都被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井泽树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指尖的血迹若有所思,一时竟没有对少女进行攻击。

“机会。”刘小狐目光一沉,下方的海水突然飞出一股在她头顶凝成剑的形状,然后海水结冰,其上透着一股令人发悸的威压。她朝井泽树一指,收到命令的巨剑立刻呼啸刺向男子的额头。

当——黑色的长枪出现在月光下,伴随着的是巨剑碎裂的冰晶,井泽树的面容依然冰冷。

“想不到你竟然看过幻想之书,奇怪,那邵辰生为何会将书交给亚美呢?”井泽树挠了挠头,“真麻烦,你说的不错,我并非能力者,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改变主意了。”

“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这种力量太过惊世骇俗。”刘小狐微笑着,似乎与多年老友见面,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一年前我和邵辰生见过一次,那个时候的他和七年前不同。”

“有何不同?”井泽树一枪斩下,少女周围突然出现球形能量罩,虽然不是金属,但却出现金属撞击的铿锵声。

“和你身上的力量一样,不,他身上的魔气更为精纯!”少女冷视着他,淡淡一笑,在男子目光闪烁之际,一股强大的反弹力从长枪传来,直接将他震飞。

“魔气,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东西。”少女将食指立于身前,一股精神力在上面缠绕着,嘴角微扯:“你这样长时间运用真的不要紧吗?魔气,魔化万物,吞噬万物,从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你的每次任务都在一个小时内解决。当初我们就有些怀疑你的能力可能有某种限制,尤其是六年前你连杀六名S级能力者,竟然退出了争夺……今天,你虽然能力隐晦,可惜我曾经在邵辰生身上深切感受过魔气的性质,你的力量逃不出我的眼睛。”

缠绕在手指上的精神力消散,少女朝井泽树一指,高声道:“你,井泽树,不是异能者,而是不知如何继承了恶魔之力的罪人!”

“罪人?切,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资格!”井泽树挥舞长枪,一道黑色的气旋甩出,但是刘小狐却突然消失在远处,然后,在他上方出现。

她的拳头裹着奇异之力,重重砸向井泽树的脑袋,但是刹那间便被一道黑色结界弹了回去。

“可恶,魔气又增强了。”刘小狐看着绿色的精神力掺杂着黑丝,并且黑丝正在扩散,但很快一股更为澎湃的力量将魔气冲散。

“你说的没错。”井泽树眼中闪着寒光,魔气已经从长枪蔓延到手臂,但他毫不在意:“只要不过分使用这力量,我战斗时间长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稍微认真点了?只是这种程度是杀不死我的。”刘小狐双手一拢,海水聚集,化为冰球。然后她向前一推,顿时冰球如炮弹轰了过去!

井泽树持枪一横,顿时被冰球震出数十米。他紧了紧长枪,目中的寒光更甚:“本来打算问完问题就放过你的,但既然被你认出……”

少女的瞳孔一缩,因为在她身边突然出现四个井泽树。

“原谅我。”四个井泽树同时说道,四杆漆黑的长枪从四个角度刺来。

“你在说什么呢?”少女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而四个井泽树阴冷的看着她,而刘小狐不以为意,续道:“确实很诡异的攻击,如果是偷袭,普通的S级能力者死在你手里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是普通的能力者吗?”

四个井泽树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在少女惊异的注视中,由原先的四个变为十六个!

“S级能力者真实的力量很是可怕,所以平时都将这股力量以特殊的方式封印。”十六个井泽树将少女包围,前后左右上下没有任何死角。“除非达到S级顶峰境界,否则要解开身上的封印需要一段时间。”

“你也是一样吧?”少女面对合击之势并没有恐惧,似乎已经习惯了井泽树能力的诡异,她此时的眼神十分淡然:“虽然你并非严格意义上的能力者,但是要动用和S级能力者相匹配的力量,也不可能没有限制吧?比方说时间。”

“不,我需要的并非是时间。”

“什么?”

“只不过我不想动用。”井泽树冷冷看着她,然后十六个井泽树以极快的速度向中间的少女扑去。

“纳尼?!”四处乱窜的十六道黑影,停住身形,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的刘小狐目光闪烁。

“你是第一个我看到能够利用精神力瞬移的能力者,这似乎超越了人类可能理解的范畴,难道你还是一个变异能力者?”

刘小狐摇摇头,摊手笑道:“谁知道呢?这可是我特殊的能力,像你这种依靠外力的凡人是无法理解天赋这种东西的。”

“天才?哼,这种自大的东西,就由我来粉碎!”井泽树喝道,十六个人,同时伸出左手,顿时无数火焰划破天空,如同机关枪扫射前方。

少女的身影在火雨中不断变换位置,每次都在人以为避无可避时突然瞬移到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

“在不动用S级力量的情况下,你是不可能击中我的,话说这么长时间,你的身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呢。”

天空中十六个井泽树消失了十五个,只留下一个本体,此时他冷冷的看着她:“看来你并不惧怕我的力量,事实上,以前我也见过不少和你一样狂妄的能力者。”

“哦?那么他们最后如何了?”

“都死了,死在这个力量之下。”井泽树的面容逐渐出现黑色的花纹,下方的大海突然死一般的寂静,虽然海浪依旧,但却没有了声音,事实上,此方天地只剩下魔气越来越浓厚的男子身影。

刘小狐在看到井泽树脸上的黑色花纹时面色大变,她有些相信男子所言,因为她感到周围的空间开始凝固,事实上,此处海域的一切都被一股莫名的压力束缚着。

“S级和A级最大的区别,便是领域,领域之内,自己便是主宰。”刘小狐脸上凝重之色愈浓,她的精神力已经不能顺畅自如的外放,虽然她的周围没有被魔气腐蚀,但是魔之领域的压迫感还是让她很不舒服。

“S级能力者初步窥测到领域,或者说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初步展现在现实。”井泽树淡淡地说,手中的长枪化为黑烟从手心溜走,然后重新在身前凝聚成一个球体。“但是,我不是正统的能力者,所以,我的S级领域并非内心的精神世界,而是魔域!”

他向前一点,黑球突然化为一道黑芒轰向面色冰冷的女子。

“因为不是能力者,所以不必像能力者那样控制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平衡,所以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动用S级的力量吗?”

精神力构成的护盾阻挡着黑芒,但在巨大的冲击下,绿色护盾开始出现裂痕,并且裂痕像蛛网不断扩散。

“能力者也是人类,S级的力量已经接近人类的潜能,而对于目前人类所掌握的知识,要控制它并非易事,所以为了防止自身太过强大的力量破坏身边的一切,便将那股力量封印,甚至要解开它需要一番周折。”

“你说的没错,因为自身力量过于强大,所以要压制。”刘小狐又结了一个盾,但其强度显然不如第一个,很快便破碎了,不过黑芒也消耗掉全部的能量。

“果然。”少女冷笑着看上方的少年,道:“先前你说限制你发挥S级实力的不是时间,现在我相信了,限制你的是……”

刘小狐的眸子一寒:“反噬。”

男子的眼睛微眯,不置可否地笑了。

“我曾听邵辰生提到过,神魔之力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这魔气也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少女得意地笑了,左手撩了撩头发,手指停在耳鬓。“而且我猜测,只要你使用魔气,你的身体就会遭到反噬,只不过程度强弱罢了,你与我耗了一个多钟头,恐怕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住S级的魔力爆发了吧?”

她看了看四周略暗的环境,目光锐利的看着他:“这是领域吗?徒具领域的威压,却没有实质!”少女狠狠的挥拳,顿时暗色光调消失,如同玻璃破碎,一点一点地,皎洁的月光重新回到这片海域。

井泽树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有的只是无边的冷漠。

“不,我还可以施展一次真正的S级力量。”井泽树冷冷的说。

“是吗?你可以试试,即使你真的强行施展成功,我也会毫发无伤。”刘小狐同样冷漠的看着他。

井泽树再次沉默,他在观察,但少女的眼神还是那般平和,始终保持着手理鬓发的动作,她所言虚实根本无法依靠肉眼辨别出来。

“算了。”井泽树眨眨眼,压了压大檐帽,身子背过去道:“你知道也不要紧,我不在乎。”

“我不会说出去的。”少女如是说,井泽树没有回答,依旧背着身子,似乎在等待下文。“我的目标是幻想之书,你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你只需要保护好你的妹妹,等我去取我要的东西。”

“那时候,就没这么简单了。”井泽树冷笑着,消失在风中。

刘小狐按在鬓发的手放下,默默看着男子消失的地方。少顷,云遮月,她的面容变得朦胧,只留下一声不屑:“本姑娘是吓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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